人和人之间有一种缘。莎拉是我法语二级班的同学。第一天上课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对面有一个大眼睛的阿拉伯美女。那天我们一开始上课就做一种游戏。就是一半的同学坐着,另外一半的人站起来,然后一对一地进行自我介绍。介绍完了,再往前推进一个继续介绍。就这样,当我和莎拉面对面的时候。她瞪着大眼睛跟我说,哦,我最喜欢吃中国菜了。中国菜一下子拉近了我们的距离。第二节课我就跑去坐在她旁边,那也正好是我在上一级课的时候经常坐的位置。这样子我们就有很多互相讨论,一起做练习的机会。之后我们又发现,下课后回家可以坐同一班地铁。于是又多了很多拉呱闲聊的机会。
慢慢的我知道了,莎拉来自突尼斯,刚结婚,到比利时才半年,但是由于她从小就学法语,所以来这个学校直接就上了二级。但是为什么从小就学习法语的同学和我们这种才学了一年的同学分在一起,真是有点匪夷所思。个人觉得以她的水平应该直接上四五级什么的。正是因为水平的差异让我们之间的交流困难的许多。我和班上其他同学交流的时候,虽然双方知道的法语词汇都不多,但双方知道的法语词汇都差不多,所以说出来的词都是你懂我也懂,大家都不懂的就用手势解决。而莎拉经常说出一些词我听都没听说过,只能呆若木鸡后借助谷歌翻译。但是语言水平的差异还是没有妨碍我们迅速地成为好伙伴。有一天老师组织班级到另外一个城市玩,莎拉问我去不去?我说去,她说那我也去。然后她还补充说,如果你不去,我也不去了。这句话让我顿时想起了泰坦尼克号那句经典的“You jump,I jump.” 虽然不是很贴切,哈哈!其实她这么说我也蛮诧异的。因为满屋子都是阿拉伯兄弟姐妹可以和她说阿拉伯语。而我只有一个不承认她是中国人的西藏同学可以和我说说中文。
有一天上课的时候,老师写了几张单词变形让我们贴在墙上。热心的莎拉很快跑去帮忙。其他同学都是用胶带在纸张的上面和下面各粘一块然后贴在墙上。莎拉同学,把胶带做成一个小圈圈,然后贴在纸张背面。而且每一个纸张要做六个小圈圈。这样子费时费力,因此大家都跑来问她为啥要这样。她说这样比较美观,因为前面看不到胶带纸。咨询过的同学都带着迷惑不解的表情走了……二十分钟后课间休息的时候,莎拉贴的那几张美丽的小纸条飘落下来。老师跑过来问这是谁干的?同学们异口同声的说:“莎拉!”莎拉很不好意思的笑了,一边唧唧呜呜地辩解了些啥。
另一天上课的时候,我和莎拉和另外一个男孩子,一起做练习。这天做的练习是老师念一段文章,然后我们根据这篇文章自己列出听力练习的选项。我们两个说,莎拉写。不一会就写完了,但她老人家又拿出一张新的纸重新整整齐齐抄一遍。抄到一半的时候老师已经把其他组的练习都收完了,站在她旁边等,我们俩很无奈地望着老师,老师也很无奈地望着我们,但很理解地说“完美主义者”。
有一天放学回家时坐公交车,我们前面的一个小男孩头发上有一只小飞虫。莎拉同学就几次试图去把那个小飞虫赶走,没有成功,她就企图提醒那个小男孩,搞得那个男孩子一头雾水。我在旁边就说她是那个”perfect”啥的,身边的大妈还帮我补充完整,是“Perfectionniste“。
班级party的时候我做了一个蛋糕。莎拉同学吃了之后觉得很好吃,邀请我到她家一起做,还让我提前把原材料写好。当天就按照我开的单子和莎拉一起到超市买了所有的原材料,唯独上面的椰丝给漏了,因为那纯粹是我杜撰的,原配方中根本没有。后来萨拉想起上面和旁边,还有一些不明成分的东西,就一直追问我。搞清楚了那个椰丝之后,我们两跑了好几家店寻找。在一家阿拉伯店铺,莎拉用阿拉伯语询问未果,但是店主巴啦吧啦又说了一串,并且很意外很开心的样子。我听到一个“中国”和一个“阿拉伯”,就问莎拉店主是不是看我们在一起很高兴啊。莎拉说,是啊,因为中国人很多不会讲法语,而阿拉伯人不会讲中文,所以并不经常在一起“混”。呵呵。之后莎拉同学还一直惦记着那个不够“完美”的蛋糕,说了好几遍,下次一定要把所有的原材料都买齐,做一个一模一样的。